2012年7月22日星期日

咖啡的南洋印记


咖啡在南洋这块土地上发展出不同的烘焙工艺和冲泡方式。(档案照)

咖啡的南洋印记
(2012-07-22)
● 河洛郎文⊙河洛郎

   南洋咖啡文化不但丰富了世界咖啡文化,也为中文世界作出贡献,因为“咖啡”这个词就有南洋的印记。
在新加坡,最能体现“南洋”的所在就是旧式的“口羔呸店”;最能品味“南洋”的食品应该就是南洋咖啡了。
   清晨天刚破晓,第一个醒来的商店肯定是坐落在街头的咖啡店。“头手”已经在忙碌地准备,一走进咖啡店,浓浓的咖啡香扑鼻而来,夹杂着烤面包和加椰的特有 香味,牵动大家的食欲。赶着上班的顾客陆续进来,咖啡店开始沸腾起来,方言和番语(巴刹马来语)齐飞,这就是典型的南洋早晨图景。
  早期 新加坡咖啡店的招牌都写成“茶室”,而在两旁的柱子则砌上“口羔呸洋茶,雪藏啤酒”两行小字,虽然说是茶室,主角还是咖啡,口头上人们习惯叫它“口羔呸 店”。咖啡店的英文不是“Coffee Shop”,而是一个很有南洋殖民地色彩的英文——“Eating House”,也不清楚是哪一位殖民地官员的“发明”。
  南洋华人其实很早就开始种植咖啡,也很早就懂得享用咖啡。在长期与咖啡接触中创造了南洋特有的咖啡烘焙工艺,也发展出一套特别的冲泡方式,这种既南洋又乡土的咖啡文化在旧式的咖啡店展现无遗。
  南洋咖啡文化不但丰富了世界咖啡文化,也为中文世界作出贡献,因为“咖啡”这个词就有南洋的印记。
   查阅《汉语大词典》,“咖”字的说明是音译用字,读音有两个:Ka和Ga,分别用于“咖啡”和“咖喱”,释义参阅“咖啡”词条;“啡”字说明也是音译用 字,释义也是参阅“咖啡”,显然的“咖”和“啡”是为音译而造的字,必须结合成“咖啡”才能释义。在咖啡这种洋玩意儿还没传入中国之前没有“咖”和“啡” 这两个字?
非日语借词或中译词


咖啡传入中国是在鸦片战争之后,清廷被迫开放5个沿海城市让西方列强通商,西方人的到来也把咖 啡这种饮食习惯带到中国。清朝末年,美国人高第丕夫人在上海出版《造洋饭书》一书,书中就有咖啡的烘焙工艺和冲泡方法的介绍,不过,咖啡在书中被称为“嗑 肥”,很难想象“嗑肥”和“咖啡”能攀亲结戚。  有人认为“咖啡”一词是受日语影响,原因是19世纪末日本人把咖啡带进台湾,也把当年日语用词“珈琲”带来,之后其写法演变成今天的“咖啡”。
   清末文人在创作中提到咖啡的就有鸳鸯蝴蝶派作家周瘦鹃,它在一首咏叹上海开始流行的洋文化的词写道:“更啜苦加非,绝似相思味。”“加非”可说是咖啡尚 未定型前最接近的写法,可以肯定的是“咖啡”一词在民国初年普遍使用而逐渐定型。1915年中华书局出版的《中华大字典》收进“咖啡”这个词,强化了它的 定型。
  在我看来“咖啡”一词既非日语的借词,也不是中国文人的译笔,而是受到早期南洋华人书写的影响。化外之民怎么能够影响大中原文化?“凡走过就会留下痕迹”,让我们从蛛丝马迹追溯一番。

Kopi来自“高丕”
   咖啡很早就被西方殖民者带到南洋,大约在1690年荷兰人开始在荷属东印度的爪哇试种咖啡,并鼓励华人移民种植,因此,当地的华人很早就懂得咖啡,也开 始享用咖啡。18世纪末吧城(今雅加达)华人公馆的原始档案《公案簿》中,就可以看到“高丕”和“戈丕”这两个词,由于当年移民南洋的移民大都是闽南人, 因此Coffee一词就被译为重唇音的“高丕”(Kopi)或“戈丕”(Gepi),这是因为闽南语里头没有发音如现代华语的轻唇音“非”。可以这么说, “高丕”和“戈丕”是中文文献上第一次出现咖啡的华文书写。
  从这里进一步推论,我们可以相信以后在印度尼西亚语和马来语出现的Kopi 一词,应该是借用自华人的“高丕”,而不是一般人所说的我们日常所用的“口羔呸”是源自于马来语。道理很简单,作为最早种植和享用咖啡并在当地经济社会起 着重要作用的华人,其所使用的“高丕”作为强势语言,而为当地的土著接受是挺自然的。
  当然,当年咖啡在南洋华人的华文书写上还有“口羔呸”和“羔丕”等不同形式的写法,不过“咖啡”这个现代汉语的用词早于19世纪初就出现在南洋的华文文献上。

……一走进咖啡店,浓浓的咖啡香 扑鼻而来,夹杂着烤面包和加椰的特有香味,牵动大家的食欲。

华文传教出版物多次提到咖啡《东西洋考》在介绍南洋物产时多次提到咖啡,使用的就是“咖啡”这个书写……

   鸦片战争以前,清廷只开放广州一地作为洋人的通商口岸,并严禁洋传教士前来传教,因此许多教会都以马六甲和新加坡作为进入中国传教的基地,并在两地设立 印刷所,刊行了许多华文传教出版物。清末魏源在《海国图志》中就有记载:“新加坡有坚夏书院,弥利坚国人所建,麻六甲有英华书院,英吉利所建,皆外夷习学 汉字及翻刻汉字之所。”
  两地先后出版了《察世俗每月统记传》及《东西洋考每月统记传》,所谓“统记传”就是英文“Magazine”的汉译,今天对应词是“杂志”。
   《察世俗》被公认为世界第一份中文杂志,1833年开始出版的《东西洋考》则一改《察世俗》偏重教义宣传的作法,大量介绍有关西洋各国的科学工艺、地理 和天文知识,涉及南洋的介绍不少,其中提到新加坡(息力)的就有好几则。从其用语来看,明显地出现许多南洋华人闽南语的书写习惯,如编后话写成“煞语”, 距离不远用“不离远”等,可见这本杂志是在华人的协助下编辑出版的。《东西洋考》在介绍南洋物产时多次提到咖啡,使用的就是“咖啡”这个书写,不过,其中 也有出现“加非”、“架非”、“茄非”等不同写法。
  这两份“统记传”都被传教士带入广州并在中国传播,其内容大大打开了中国人的眼界,对知识界产生一定的影响,魏源在其《海国图志》中就直接引用了许多《东西洋考》的资料,其中也使用了“咖啡”这个词,显然的是受其影响。
  “咖啡”在现代华语(普通话)读如Kafei,是轻唇音,怎么会是南洋闽南人的书写?殊不知“啡”在闽南语发音Pi,这和古汉语的发音一样都是重唇音,《广韵·上声·海韵》就很好说明:“啡,出唾声,匹凯切。”闽南语保存了大量的古汉语的读音,“啡”字就是明证。
  从上面叙述的“咖啡”一词的演变和传播脉络,可以清楚看到“咖啡”的南洋印记。
   一方水土造就一方的文化,饮食文化亦然。饮食习惯和饮食文化的不同,其实是文化心态之别,文化的差异,地域的不同,造成不同的饮食历史经历,咖啡在南洋 这块土地上发展出不同的烘焙工艺和冲泡方式,孕育出有别于其他咖啡文化的南洋咖啡;旧式“口羔呸店”这特殊场所营造了南洋咖啡文化。
  近 年来,许多欧陆或美式咖啡店逐渐登陆新加坡,深受南洋水土培育的味蕾和在旧式“口羔呸店”泡出来的饮食文化习惯,看样子很难改变,与其叫我到什么Buck 排着队鴃舌点一杯“Black coffee no sugar”,倒不如到“口羔呸店”叫一杯“口羔呸乌Kosong”来得惬意,虽然说这些欧陆或美式咖啡也香浓扑鼻,但是总觉得“It isn't my cup of coffee”。

2012年7月1日星期日

窗外


勃郎宁夫妇的手,像生前那样紧握。


罗马异教徒墓地中,诗人济慈和画家史梵的墓挨在一起,中间是史梵早夭的儿子之坟。
罗马,从济慈故居的卧房窗口可望见西班牙台阶。
窗外
(2012-06-29)
● 袁旔◎袁旔/文图
 本地作家
  在生命最后的日子,济慈的体力仅容许他往窗外望西班牙台阶,以及台阶底的喷泉。他看着喷泉里的水有感,为自己写下诗般的墓志铭:“名字书在水上的人在此长眠”。
站 在罗马西班牙广场26号的二楼(新加坡算三楼)公寓内,从济慈的卧房往窗外望,窗框中框的正是大半个西班牙台阶及对面的公寓,往左望,可望到台阶底的巴卡 西亚喷泉(Barcaccia fountain),16世纪著名雕刻家贝尼尼的父亲皮耶雕刻的白色大理石半沉船,船头、船尾的狮头永远不停喷出泉水。西班牙台阶上几乎坐满形形色色来自 世界各地的人,显示着浮世的荣华。
  据记载,19世纪时住在这一带的多是英国文人和艺术家,他们到意大利追求阳光、生活和梦想。可惜济慈 去的目的是养病,他朋友凑足经费,希望意大利的阳光能帮改善病情。住在意大利北部比萨的诗人雪莱,听到济慈生病的消息,曾邀济慈到他家住并愿意照顾他,但 是被济慈婉谢了。在生命最后的日子(1820年11月中旬至1821年2月23日),济慈的体力仅容许他往窗外望西班牙台阶,及台阶底的喷泉。他看着喷泉 里的水有感,为自己写下诗般的墓志铭。
  今天从世界各地来的游人如果知道,约两百年前,一位25岁英国诗人,就在台阶边的窗内,还没有等到世人认识他的诗,就被肺病消竭了他年轻的生命,一定会心有所感。
   看护他的人是约瑟夫·史梵(Joseph Severn),一位大他两岁的画家,他和济慈并没有深厚的交情,他答应陪济慈到罗马的最初目的,包含了向往意大利,以及他自己的艺术生涯,但他见到济慈 的病情,不弃不离,喂食喂药,照顾济慈生活上的各种细节,陪伴济慈挣扎到他生命的最后,扶着济慈的棺木,葬在罗马异教徒的坟地。
名字书在水上的人在此长眠
   这片异教徒的墓地坐落在罗马城内,四周有高墙围起。墙外有一座金字塔,是公元前十几世纪一位罗马高院法官的坟。金字塔隔着大马路和地铁站相望。这片异教 徒墓地是欧洲改革丧葬方式后,有所规划和设计的墓园,最早的墓葬可追溯到1732年。济慈的坟背着金字塔,是在墓园最左端墙边的第一座坟。松柏林荫下竖立 着济慈的墓碑。碑头刻着一张七弦琴,下写:“这坟中封存了一位英国年轻诗人凡间的全部。”同时也刻着他令人潸然泪下的墓志铭:“名字书在水上的人在此长 眠”。王尔德有感而发说,这是罗马最神圣的地方。如今坟旁的围墙上,嵌着一块济慈侧面头像的白色大理石浮雕,头像下以KEATS五个字母开头赋诗,大意 是,“您备受爱戴的名字,书在悼念者滴下的泪水之上。”

  约瑟夫·史梵并没有借济慈的光环,他本身是一位成功的肖像画家,并在他的晚年,当了11年英国 驻意大利公使,他往往利用条例中的空隙,释放政治犯,为陷入麻烦的英国人解困。英国政府对他不时越轨的行动十分不快。但是,他的意大利语说得漂亮,知识丰 富,深受教廷信任,英政府也无可奈何于他。80岁退休,85岁过世,他仍选择在济慈的坟旁入土,并安排自己早夭的儿子,埋在他和济慈墓之间。那已是济慈死 后58年。史梵的墓碑头上的浮雕则是调色板。他们的墓前常有仰慕者献的鲜花。名人最多的墓园
  雪莱在1816年认识济慈,一向欣赏 济慈的天分,听到他的死讯大为悲憾,为他写下著名挽歌“Adonais”。“Adonais”是希伯来文的“主”,也是希腊掌管植物的神祗。诗的开头是: “我为Adonais哭泣!”玛丽雪莱——《科学怪人弗兰肯斯坦》的作者,认为“Adonais”是她丈夫为他自己预先写下的挽歌。因为雪莱在第二年7月 8日,驾着以拜伦诗《唐璜》为名的船出海,遇暴风雨沉没,几天之后浪花卷着他肌肤全无的尸身,送到比萨北边维亚雷焦Viareggio岸边,由他衣服袋内 济慈的诗集辨明身份。由于尸体过度腐蚀,就地火化,他的朋友崔劳尼(Edward Trelawny)在火中抢回了一片雪莱心的碎片。后来雪莱仅存的儿子在母亲玛丽留下的一册“Adonais”的折页中,找到一个丝包,包着他父亲的那片 心和一撮头发。他死后,和他父亲的心及头发,一块葬在伯恩茅斯圣彼得教堂的家坟。
  雪莱下葬济慈的墓园,也是他五岁夭折的儿子威廉埋葬的 地方,雪莱曾说过 “这是能让人爱上死亡的可爱地方。”崔劳尼本想将他的骨灰葬在济慈旁边,最后决定放置在墓园最高处,面对墓园大门的墙边。雪莱的墓碑平躺墓穴之上,名字下 是拉丁文刻的“众心之心”,然后是莎士比亚《暴风雨》里的句子:“他永远不会凋萎,只是经历了一次海的腾变,因而更加富丽、奇瑰。”这话应了雪莱精神生命 的隽永,他和他的诗仍在人间。1969年7月5日,滚石乐团的米克·捷格在英国海德公园25万人前朗读“Adonais”以悼念淹死的吉他手。雪莱身世太 浪漫,诗太动人,许多人为他著书立传。崔劳尼为雪莱写了许多本传记,本本掺合了他想象的差异,因又和拜伦为友,博得了浪漫虚名。他在埋葬雪莱时就买下旁边 的墓穴,他和雪莱同年,多活了59年,在英国去逝,根据他的遗言,骨灰葬在雪莱之侧。
  有人说,这个非天主教徒的墓园是个最美丽的墓园, 也是名人最多的墓园,除了济慈和雪莱,还有德国作家歌德的独子;巴哈的孙子;亨利·詹姆士的外甥女,美国小说家康士坦斯·费·伍尔森;英国影星布蓝达李; 其他如澳大利亚作家和诗人,科学家等。同时,还有许多在罗马逝世的瑞典、丹麦、德国、俄国、日本人及四位华人,都在这块地方安息。
耸立在路当中的最美丽墓地
   位于佛罗伦萨的另一处墓园,也被认为是最美丽墓园之一,当地人称“英国人墓园”。因为城市发展,它当年坐落的城外如今已成城内的交通要冲。尊重亡者,公 路绕着墓园开发,今天它耸立在路当中,苍松翠柏繁花丛生,成了别有气氛的孤岛,为城市点缀了神韵。守墓人是一位朱丽叶修女,退休自美国科罗拉多大学的荣誉 教授,中世纪的文学宗教专家,也是研究伊丽莎白·勃郎宁的专家,出版了无数有关宗教及勃郎宁的书籍。她说为了伊丽莎白·勃郎宁,她愿当一名守墓人。
   罗伯特·勃郎宁和伊丽莎白·勃郎宁1846年激荡人心的浪漫私奔,因罗伯特仰慕雪莱,第一站是意大利比萨。约6个月后,1947年他们决定安家佛罗伦 萨,住在碧提宫南端,一栋16世纪房子一楼(新加坡算二楼),伽萨瑰地(Gasa Guidi)。她自幼多病的身体逐渐转好,写了许多重要的诗如“Aurora Leigh”,他们的儿子笔(Pen)也在这里出生。她常望窗外,有诗作《伽萨瑰地的窗牖》(“Gasa Guidi Windows”)。他们一家深受当地人尊重,14年后她因病逝世,整条街的人都关上门出来,送她最后一程到墓园。
  她的石棺是画家李顿 (Sir Frederic Leighton)设计。葬在同一个墓园的还有诗人、小说家、画家,作家华特·蓝都(Walter Savage Landor)等。墓园里有一个小图书馆,搜集所有墓主的创作以及有关他们的书籍。1889年。罗伯特在妻子死后28年,于他儿子威尼斯的家中去世,那时 这墓园已经关闭,不能再建新坟,他葬在英国伦敦西敏寺的诗人角。1902年,伊丽莎白·勃郎宁的名字刻在他棺石的下端。1954年,济慈和雪莱的名字刻在 椭圆大理石牌上,以同质石刻的花链相连,放置在莎士比亚塑像上端墙上。拜伦名字的刻石在1954年进入西敏寺诗人角。
南洋才子丘菽园墓地将消失

雪莱下葬济慈的墓园,他曾说:“这是能让人爱上死亡的可爱地方。”
雪莱的诗《云雀颂》:“笑声诚恳因为心含凄苦;歌声甜美因为胸怀哀伤。”墓园之美,也因它弥漫 着伤悲。它默然地看着一个个墓主人, 化为尘土,成为灰烬。他们的故事,有的消失殆尽,有的成为传奇。合在一起,是一个逝去时代的缩影。不论无形或有形的,都是后世心灵素质的成分。知道尊重, 心灵才不会失重。有过去,才能形成隽永。  新加坡也有美丽忧伤的墓园。但是比达达利墓园里,康拉德所著《吉姆老爷》中英国水手的原型 Augustine Podmore Williams的坟墓实体,已随墓园消失而拭去。可以追溯至清朝和同盟会一段历史的南洋才子丘菽园,他的诗人之名和诗作,与世界著名诗人和诗作共存于世 间及文学史,他的坟地,却将因修建公路而铲除。1899年丘菽园吊谭嗣同等《骤风》诗,最后一句是:“风扬猛士今谁属,天地无情自击撞。”无情的难道只是 天地吗?从此丘菽园的传记之末,将会添多几行——关于他的身后事,历史自有褒贬。

万册藏书 捐赠马国华社


杨贵谊(右)与夫人陈妙华研究马来文数十年,收集上万册相关书和资料,如今家中的书架几乎变空。(梁麒麟摄)

本地学者万册藏书 捐赠马国华社
(2012-07-02)
杨丹旭 报道
yangdx@sph.com.sg
  马来文化工作者杨贵谊把毕生收藏的超过一万册书,捐赠给马来西亚华社研究中心,约200箱书和研究资料日前已运抵吉隆坡。
  这些书绝大多数是马来文书籍,小部分华文书是有关马来社会的书籍或马来西亚华文文学书。除了各种马来文词典,杨贵谊捐赠的藏书还有一些翻译成马来文的华文古典文学书,例如《三国演义》金额《西游记》等。
  81岁的杨贵谊出生于马来西亚,目前是新加坡永久居民。他研究马来文数十年,是著名的马来文专家,与夫人陈妙华(74岁)一起,编写过大大小小的字典10多种。
  杨贵谊受访时说,由于年事已高,他在几年前就考虑要捐出藏书,并开始为这些书和资料物色“新家”。他曾与新加坡国家图书馆、北京外国语大学等许多机构谈起过这件事,也有个别机构提出要向他购买这些书。
  几经权衡后,杨贵谊认为把藏书捐给马来西亚华社研究中心(简称华研)是最实际的选择。
  他说:“这些书捐出来若是被人当宝贝藏着,那就不能发挥作用,我希望它们能对社会有贡献,促进华马文化交流。”
  杨贵谊认为,促进华马文化交流在马来西亚更迫切,与新加坡相比,马国有更多人在做这方面研究,因此他决定将书捐给马来西亚机构。

  目前,华研的工作人员正在修整和编排目录。这些书将通过扫描制成电子版,今后方便人们上网阅览。
  华研董事主席周素英前天下午在华研2012年度会员大会上,谈到此次获得杨贵谊捐赠图书的经过。
  她说,华研先是通过义务副总秘书庄华兴博士与杨贵谊接洽,过后再在数位董事协助下,才成功的从杨贵谊新加坡的住家,将一万多册藏书与资料打包和置入集装箱并运抵华研。
  她说:“这件大事令华研十分开心,华研也因此成立杨贵谊藏书与资料研究室。”
  周素英说,华研早在今年4月就同杨贵谊签定赠书协议书。华研接下来将计划举办华马语言文学资料展及讲座,邀请专家学者开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