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10月20日星期六

新加坡首个动物园 就在榜鹅海边

新加坡首个动物园 就在榜鹅海边

吴若杉 报道


  1920年,动物交易商和收藏家巴萨帕在位于实龙岗路上段的住家内,开始收集不同种类的动物和鸟儿,创办私人动物园。1928年,他将动物园从家里搬 迁到榜鹅海边,这个11公顷大、饲养多达200只动物和2000只鸟儿的园地,就是新加坡首个公共动物园。当时的入门费为4角钱。

  榜鹅海边曾经有个动物园,你知道吗?

  站在这块面向大海的空地上,你或许很难想象第二次世界大战前这里曾经是动物和鸟儿的天堂。

  在1928年到1942年间,动物交易商和收藏家巴萨帕(W.L.S.Basapa)在榜鹅海边独立经营一个11公顷大的动物园,饲养多达200只动物和2000只鸟儿,这就是新加坡首个公共动物园。

  为了让国人回顾历史,多认识新加坡的文化遗产,国家文物局同巴萨帕的孙子劳伦斯( Lawrence Basapa,66岁)合作研究榜鹅动物园的历史。研究成果将从今年底开始,在各个图书馆轮流展出开放给公众参观。

爱因斯坦曾到访

  早在1920年,巴萨帕在位于实龙岗路上段的住家内,开始收集不同种类的动物和鸟儿,创办私人动物园。

  科学家爱因斯坦在1922年11月到新加坡为耶路撒冷的一所希伯来文大学筹款时,也曾经经过当时新加坡的动物园,相信就是巴萨帕开办的私人动物园。

  后来,巴萨帕家中饲养的动物越来越多,家里开始散发动物的气味,环境也变得吵杂。在妻子的鼓励下,他在榜鹅海边买了一块地,于1928年将动物园从家里搬迁到榜鹅。他每天花上35元来经营这个动物园,当时的动物园入门费为4角钱,学生可获得高达75%的优惠。

  在经营动物园期间,巴萨帕经常与其他国家的动物园业者建立联系。他在1937年从澳大利亚悉尼引进一头黑豹,这是两家动物园之间的交换计划。榜鹅动物园也在1930年首次引进海豹让公众参观,也还从柏斯动物园带入单峰驼、黑天鹅和小马。

  二战开始前,英国殖民地政府强制巴萨帕把动物园搬离榜鹅。由于殖民地政府相信日军将从北部攻入新加坡,因此要求巴萨帕在24小时内将所有动物和鸟类撤走,巴萨帕在紧迫的时间内无法挽救所有动物,只能让殖民地政府把鸟儿和其它温顺的动物放走,具有威胁性的动物则被处死。

  巴萨帕于1943年逝世。二战后,巴萨帕的家人也没有重新开办动物园。

  劳伦斯受访时说,他从未到过爷爷开办的动物园,但以前经常父亲讲起动物园的故事。“在我爷爷的年代,很多人有空会来动物园走走。这是一种娱乐。后来, 动物园没了,我有时候开车到榜鹅就为了看看这块空地,觉得有点凄凉。可是现在这个地方正被发展,我很高兴看见它又活过来了。”

  在我爷爷的年代,很多人有空会来动物园走走。这是一种娱乐。后来,动物园没了,我有时候开车到榜鹅就为了看看这块空地,觉得有点凄凉。可是现在这个地方正被发展,我很高兴看见它又活过来了。

——巴萨帕的孙子劳伦斯

2012年7月22日星期日

咖啡的南洋印记


咖啡在南洋这块土地上发展出不同的烘焙工艺和冲泡方式。(档案照)

咖啡的南洋印记
(2012-07-22)
● 河洛郎文⊙河洛郎

   南洋咖啡文化不但丰富了世界咖啡文化,也为中文世界作出贡献,因为“咖啡”这个词就有南洋的印记。
在新加坡,最能体现“南洋”的所在就是旧式的“口羔呸店”;最能品味“南洋”的食品应该就是南洋咖啡了。
   清晨天刚破晓,第一个醒来的商店肯定是坐落在街头的咖啡店。“头手”已经在忙碌地准备,一走进咖啡店,浓浓的咖啡香扑鼻而来,夹杂着烤面包和加椰的特有 香味,牵动大家的食欲。赶着上班的顾客陆续进来,咖啡店开始沸腾起来,方言和番语(巴刹马来语)齐飞,这就是典型的南洋早晨图景。
  早期 新加坡咖啡店的招牌都写成“茶室”,而在两旁的柱子则砌上“口羔呸洋茶,雪藏啤酒”两行小字,虽然说是茶室,主角还是咖啡,口头上人们习惯叫它“口羔呸 店”。咖啡店的英文不是“Coffee Shop”,而是一个很有南洋殖民地色彩的英文——“Eating House”,也不清楚是哪一位殖民地官员的“发明”。
  南洋华人其实很早就开始种植咖啡,也很早就懂得享用咖啡。在长期与咖啡接触中创造了南洋特有的咖啡烘焙工艺,也发展出一套特别的冲泡方式,这种既南洋又乡土的咖啡文化在旧式的咖啡店展现无遗。
  南洋咖啡文化不但丰富了世界咖啡文化,也为中文世界作出贡献,因为“咖啡”这个词就有南洋的印记。
   查阅《汉语大词典》,“咖”字的说明是音译用字,读音有两个:Ka和Ga,分别用于“咖啡”和“咖喱”,释义参阅“咖啡”词条;“啡”字说明也是音译用 字,释义也是参阅“咖啡”,显然的“咖”和“啡”是为音译而造的字,必须结合成“咖啡”才能释义。在咖啡这种洋玩意儿还没传入中国之前没有“咖”和“啡” 这两个字?
非日语借词或中译词


咖啡传入中国是在鸦片战争之后,清廷被迫开放5个沿海城市让西方列强通商,西方人的到来也把咖 啡这种饮食习惯带到中国。清朝末年,美国人高第丕夫人在上海出版《造洋饭书》一书,书中就有咖啡的烘焙工艺和冲泡方法的介绍,不过,咖啡在书中被称为“嗑 肥”,很难想象“嗑肥”和“咖啡”能攀亲结戚。  有人认为“咖啡”一词是受日语影响,原因是19世纪末日本人把咖啡带进台湾,也把当年日语用词“珈琲”带来,之后其写法演变成今天的“咖啡”。
   清末文人在创作中提到咖啡的就有鸳鸯蝴蝶派作家周瘦鹃,它在一首咏叹上海开始流行的洋文化的词写道:“更啜苦加非,绝似相思味。”“加非”可说是咖啡尚 未定型前最接近的写法,可以肯定的是“咖啡”一词在民国初年普遍使用而逐渐定型。1915年中华书局出版的《中华大字典》收进“咖啡”这个词,强化了它的 定型。
  在我看来“咖啡”一词既非日语的借词,也不是中国文人的译笔,而是受到早期南洋华人书写的影响。化外之民怎么能够影响大中原文化?“凡走过就会留下痕迹”,让我们从蛛丝马迹追溯一番。

Kopi来自“高丕”
   咖啡很早就被西方殖民者带到南洋,大约在1690年荷兰人开始在荷属东印度的爪哇试种咖啡,并鼓励华人移民种植,因此,当地的华人很早就懂得咖啡,也开 始享用咖啡。18世纪末吧城(今雅加达)华人公馆的原始档案《公案簿》中,就可以看到“高丕”和“戈丕”这两个词,由于当年移民南洋的移民大都是闽南人, 因此Coffee一词就被译为重唇音的“高丕”(Kopi)或“戈丕”(Gepi),这是因为闽南语里头没有发音如现代华语的轻唇音“非”。可以这么说, “高丕”和“戈丕”是中文文献上第一次出现咖啡的华文书写。
  从这里进一步推论,我们可以相信以后在印度尼西亚语和马来语出现的Kopi 一词,应该是借用自华人的“高丕”,而不是一般人所说的我们日常所用的“口羔呸”是源自于马来语。道理很简单,作为最早种植和享用咖啡并在当地经济社会起 着重要作用的华人,其所使用的“高丕”作为强势语言,而为当地的土著接受是挺自然的。
  当然,当年咖啡在南洋华人的华文书写上还有“口羔呸”和“羔丕”等不同形式的写法,不过“咖啡”这个现代汉语的用词早于19世纪初就出现在南洋的华文文献上。

……一走进咖啡店,浓浓的咖啡香 扑鼻而来,夹杂着烤面包和加椰的特有香味,牵动大家的食欲。

华文传教出版物多次提到咖啡《东西洋考》在介绍南洋物产时多次提到咖啡,使用的就是“咖啡”这个书写……

   鸦片战争以前,清廷只开放广州一地作为洋人的通商口岸,并严禁洋传教士前来传教,因此许多教会都以马六甲和新加坡作为进入中国传教的基地,并在两地设立 印刷所,刊行了许多华文传教出版物。清末魏源在《海国图志》中就有记载:“新加坡有坚夏书院,弥利坚国人所建,麻六甲有英华书院,英吉利所建,皆外夷习学 汉字及翻刻汉字之所。”
  两地先后出版了《察世俗每月统记传》及《东西洋考每月统记传》,所谓“统记传”就是英文“Magazine”的汉译,今天对应词是“杂志”。
   《察世俗》被公认为世界第一份中文杂志,1833年开始出版的《东西洋考》则一改《察世俗》偏重教义宣传的作法,大量介绍有关西洋各国的科学工艺、地理 和天文知识,涉及南洋的介绍不少,其中提到新加坡(息力)的就有好几则。从其用语来看,明显地出现许多南洋华人闽南语的书写习惯,如编后话写成“煞语”, 距离不远用“不离远”等,可见这本杂志是在华人的协助下编辑出版的。《东西洋考》在介绍南洋物产时多次提到咖啡,使用的就是“咖啡”这个书写,不过,其中 也有出现“加非”、“架非”、“茄非”等不同写法。
  这两份“统记传”都被传教士带入广州并在中国传播,其内容大大打开了中国人的眼界,对知识界产生一定的影响,魏源在其《海国图志》中就直接引用了许多《东西洋考》的资料,其中也使用了“咖啡”这个词,显然的是受其影响。
  “咖啡”在现代华语(普通话)读如Kafei,是轻唇音,怎么会是南洋闽南人的书写?殊不知“啡”在闽南语发音Pi,这和古汉语的发音一样都是重唇音,《广韵·上声·海韵》就很好说明:“啡,出唾声,匹凯切。”闽南语保存了大量的古汉语的读音,“啡”字就是明证。
  从上面叙述的“咖啡”一词的演变和传播脉络,可以清楚看到“咖啡”的南洋印记。
   一方水土造就一方的文化,饮食文化亦然。饮食习惯和饮食文化的不同,其实是文化心态之别,文化的差异,地域的不同,造成不同的饮食历史经历,咖啡在南洋 这块土地上发展出不同的烘焙工艺和冲泡方式,孕育出有别于其他咖啡文化的南洋咖啡;旧式“口羔呸店”这特殊场所营造了南洋咖啡文化。
  近 年来,许多欧陆或美式咖啡店逐渐登陆新加坡,深受南洋水土培育的味蕾和在旧式“口羔呸店”泡出来的饮食文化习惯,看样子很难改变,与其叫我到什么Buck 排着队鴃舌点一杯“Black coffee no sugar”,倒不如到“口羔呸店”叫一杯“口羔呸乌Kosong”来得惬意,虽然说这些欧陆或美式咖啡也香浓扑鼻,但是总觉得“It isn't my cup of coffee”。

2012年7月1日星期日

窗外


勃郎宁夫妇的手,像生前那样紧握。


罗马异教徒墓地中,诗人济慈和画家史梵的墓挨在一起,中间是史梵早夭的儿子之坟。
罗马,从济慈故居的卧房窗口可望见西班牙台阶。
窗外
(2012-06-29)
● 袁旔◎袁旔/文图
 本地作家
  在生命最后的日子,济慈的体力仅容许他往窗外望西班牙台阶,以及台阶底的喷泉。他看着喷泉里的水有感,为自己写下诗般的墓志铭:“名字书在水上的人在此长眠”。
站 在罗马西班牙广场26号的二楼(新加坡算三楼)公寓内,从济慈的卧房往窗外望,窗框中框的正是大半个西班牙台阶及对面的公寓,往左望,可望到台阶底的巴卡 西亚喷泉(Barcaccia fountain),16世纪著名雕刻家贝尼尼的父亲皮耶雕刻的白色大理石半沉船,船头、船尾的狮头永远不停喷出泉水。西班牙台阶上几乎坐满形形色色来自 世界各地的人,显示着浮世的荣华。
  据记载,19世纪时住在这一带的多是英国文人和艺术家,他们到意大利追求阳光、生活和梦想。可惜济慈 去的目的是养病,他朋友凑足经费,希望意大利的阳光能帮改善病情。住在意大利北部比萨的诗人雪莱,听到济慈生病的消息,曾邀济慈到他家住并愿意照顾他,但 是被济慈婉谢了。在生命最后的日子(1820年11月中旬至1821年2月23日),济慈的体力仅容许他往窗外望西班牙台阶,及台阶底的喷泉。他看着喷泉 里的水有感,为自己写下诗般的墓志铭。
  今天从世界各地来的游人如果知道,约两百年前,一位25岁英国诗人,就在台阶边的窗内,还没有等到世人认识他的诗,就被肺病消竭了他年轻的生命,一定会心有所感。
   看护他的人是约瑟夫·史梵(Joseph Severn),一位大他两岁的画家,他和济慈并没有深厚的交情,他答应陪济慈到罗马的最初目的,包含了向往意大利,以及他自己的艺术生涯,但他见到济慈 的病情,不弃不离,喂食喂药,照顾济慈生活上的各种细节,陪伴济慈挣扎到他生命的最后,扶着济慈的棺木,葬在罗马异教徒的坟地。
名字书在水上的人在此长眠
   这片异教徒的墓地坐落在罗马城内,四周有高墙围起。墙外有一座金字塔,是公元前十几世纪一位罗马高院法官的坟。金字塔隔着大马路和地铁站相望。这片异教 徒墓地是欧洲改革丧葬方式后,有所规划和设计的墓园,最早的墓葬可追溯到1732年。济慈的坟背着金字塔,是在墓园最左端墙边的第一座坟。松柏林荫下竖立 着济慈的墓碑。碑头刻着一张七弦琴,下写:“这坟中封存了一位英国年轻诗人凡间的全部。”同时也刻着他令人潸然泪下的墓志铭:“名字书在水上的人在此长 眠”。王尔德有感而发说,这是罗马最神圣的地方。如今坟旁的围墙上,嵌着一块济慈侧面头像的白色大理石浮雕,头像下以KEATS五个字母开头赋诗,大意 是,“您备受爱戴的名字,书在悼念者滴下的泪水之上。”

  约瑟夫·史梵并没有借济慈的光环,他本身是一位成功的肖像画家,并在他的晚年,当了11年英国 驻意大利公使,他往往利用条例中的空隙,释放政治犯,为陷入麻烦的英国人解困。英国政府对他不时越轨的行动十分不快。但是,他的意大利语说得漂亮,知识丰 富,深受教廷信任,英政府也无可奈何于他。80岁退休,85岁过世,他仍选择在济慈的坟旁入土,并安排自己早夭的儿子,埋在他和济慈墓之间。那已是济慈死 后58年。史梵的墓碑头上的浮雕则是调色板。他们的墓前常有仰慕者献的鲜花。名人最多的墓园
  雪莱在1816年认识济慈,一向欣赏 济慈的天分,听到他的死讯大为悲憾,为他写下著名挽歌“Adonais”。“Adonais”是希伯来文的“主”,也是希腊掌管植物的神祗。诗的开头是: “我为Adonais哭泣!”玛丽雪莱——《科学怪人弗兰肯斯坦》的作者,认为“Adonais”是她丈夫为他自己预先写下的挽歌。因为雪莱在第二年7月 8日,驾着以拜伦诗《唐璜》为名的船出海,遇暴风雨沉没,几天之后浪花卷着他肌肤全无的尸身,送到比萨北边维亚雷焦Viareggio岸边,由他衣服袋内 济慈的诗集辨明身份。由于尸体过度腐蚀,就地火化,他的朋友崔劳尼(Edward Trelawny)在火中抢回了一片雪莱心的碎片。后来雪莱仅存的儿子在母亲玛丽留下的一册“Adonais”的折页中,找到一个丝包,包着他父亲的那片 心和一撮头发。他死后,和他父亲的心及头发,一块葬在伯恩茅斯圣彼得教堂的家坟。
  雪莱下葬济慈的墓园,也是他五岁夭折的儿子威廉埋葬的 地方,雪莱曾说过 “这是能让人爱上死亡的可爱地方。”崔劳尼本想将他的骨灰葬在济慈旁边,最后决定放置在墓园最高处,面对墓园大门的墙边。雪莱的墓碑平躺墓穴之上,名字下 是拉丁文刻的“众心之心”,然后是莎士比亚《暴风雨》里的句子:“他永远不会凋萎,只是经历了一次海的腾变,因而更加富丽、奇瑰。”这话应了雪莱精神生命 的隽永,他和他的诗仍在人间。1969年7月5日,滚石乐团的米克·捷格在英国海德公园25万人前朗读“Adonais”以悼念淹死的吉他手。雪莱身世太 浪漫,诗太动人,许多人为他著书立传。崔劳尼为雪莱写了许多本传记,本本掺合了他想象的差异,因又和拜伦为友,博得了浪漫虚名。他在埋葬雪莱时就买下旁边 的墓穴,他和雪莱同年,多活了59年,在英国去逝,根据他的遗言,骨灰葬在雪莱之侧。
  有人说,这个非天主教徒的墓园是个最美丽的墓园, 也是名人最多的墓园,除了济慈和雪莱,还有德国作家歌德的独子;巴哈的孙子;亨利·詹姆士的外甥女,美国小说家康士坦斯·费·伍尔森;英国影星布蓝达李; 其他如澳大利亚作家和诗人,科学家等。同时,还有许多在罗马逝世的瑞典、丹麦、德国、俄国、日本人及四位华人,都在这块地方安息。
耸立在路当中的最美丽墓地
   位于佛罗伦萨的另一处墓园,也被认为是最美丽墓园之一,当地人称“英国人墓园”。因为城市发展,它当年坐落的城外如今已成城内的交通要冲。尊重亡者,公 路绕着墓园开发,今天它耸立在路当中,苍松翠柏繁花丛生,成了别有气氛的孤岛,为城市点缀了神韵。守墓人是一位朱丽叶修女,退休自美国科罗拉多大学的荣誉 教授,中世纪的文学宗教专家,也是研究伊丽莎白·勃郎宁的专家,出版了无数有关宗教及勃郎宁的书籍。她说为了伊丽莎白·勃郎宁,她愿当一名守墓人。
   罗伯特·勃郎宁和伊丽莎白·勃郎宁1846年激荡人心的浪漫私奔,因罗伯特仰慕雪莱,第一站是意大利比萨。约6个月后,1947年他们决定安家佛罗伦 萨,住在碧提宫南端,一栋16世纪房子一楼(新加坡算二楼),伽萨瑰地(Gasa Guidi)。她自幼多病的身体逐渐转好,写了许多重要的诗如“Aurora Leigh”,他们的儿子笔(Pen)也在这里出生。她常望窗外,有诗作《伽萨瑰地的窗牖》(“Gasa Guidi Windows”)。他们一家深受当地人尊重,14年后她因病逝世,整条街的人都关上门出来,送她最后一程到墓园。
  她的石棺是画家李顿 (Sir Frederic Leighton)设计。葬在同一个墓园的还有诗人、小说家、画家,作家华特·蓝都(Walter Savage Landor)等。墓园里有一个小图书馆,搜集所有墓主的创作以及有关他们的书籍。1889年。罗伯特在妻子死后28年,于他儿子威尼斯的家中去世,那时 这墓园已经关闭,不能再建新坟,他葬在英国伦敦西敏寺的诗人角。1902年,伊丽莎白·勃郎宁的名字刻在他棺石的下端。1954年,济慈和雪莱的名字刻在 椭圆大理石牌上,以同质石刻的花链相连,放置在莎士比亚塑像上端墙上。拜伦名字的刻石在1954年进入西敏寺诗人角。
南洋才子丘菽园墓地将消失

雪莱下葬济慈的墓园,他曾说:“这是能让人爱上死亡的可爱地方。”
雪莱的诗《云雀颂》:“笑声诚恳因为心含凄苦;歌声甜美因为胸怀哀伤。”墓园之美,也因它弥漫 着伤悲。它默然地看着一个个墓主人, 化为尘土,成为灰烬。他们的故事,有的消失殆尽,有的成为传奇。合在一起,是一个逝去时代的缩影。不论无形或有形的,都是后世心灵素质的成分。知道尊重, 心灵才不会失重。有过去,才能形成隽永。  新加坡也有美丽忧伤的墓园。但是比达达利墓园里,康拉德所著《吉姆老爷》中英国水手的原型 Augustine Podmore Williams的坟墓实体,已随墓园消失而拭去。可以追溯至清朝和同盟会一段历史的南洋才子丘菽园,他的诗人之名和诗作,与世界著名诗人和诗作共存于世 间及文学史,他的坟地,却将因修建公路而铲除。1899年丘菽园吊谭嗣同等《骤风》诗,最后一句是:“风扬猛士今谁属,天地无情自击撞。”无情的难道只是 天地吗?从此丘菽园的传记之末,将会添多几行——关于他的身后事,历史自有褒贬。

万册藏书 捐赠马国华社


杨贵谊(右)与夫人陈妙华研究马来文数十年,收集上万册相关书和资料,如今家中的书架几乎变空。(梁麒麟摄)

本地学者万册藏书 捐赠马国华社
(2012-07-02)
杨丹旭 报道
yangdx@sph.com.sg
  马来文化工作者杨贵谊把毕生收藏的超过一万册书,捐赠给马来西亚华社研究中心,约200箱书和研究资料日前已运抵吉隆坡。
  这些书绝大多数是马来文书籍,小部分华文书是有关马来社会的书籍或马来西亚华文文学书。除了各种马来文词典,杨贵谊捐赠的藏书还有一些翻译成马来文的华文古典文学书,例如《三国演义》金额《西游记》等。
  81岁的杨贵谊出生于马来西亚,目前是新加坡永久居民。他研究马来文数十年,是著名的马来文专家,与夫人陈妙华(74岁)一起,编写过大大小小的字典10多种。
  杨贵谊受访时说,由于年事已高,他在几年前就考虑要捐出藏书,并开始为这些书和资料物色“新家”。他曾与新加坡国家图书馆、北京外国语大学等许多机构谈起过这件事,也有个别机构提出要向他购买这些书。
  几经权衡后,杨贵谊认为把藏书捐给马来西亚华社研究中心(简称华研)是最实际的选择。
  他说:“这些书捐出来若是被人当宝贝藏着,那就不能发挥作用,我希望它们能对社会有贡献,促进华马文化交流。”
  杨贵谊认为,促进华马文化交流在马来西亚更迫切,与新加坡相比,马国有更多人在做这方面研究,因此他决定将书捐给马来西亚机构。

  目前,华研的工作人员正在修整和编排目录。这些书将通过扫描制成电子版,今后方便人们上网阅览。
  华研董事主席周素英前天下午在华研2012年度会员大会上,谈到此次获得杨贵谊捐赠图书的经过。
  她说,华研先是通过义务副总秘书庄华兴博士与杨贵谊接洽,过后再在数位董事协助下,才成功的从杨贵谊新加坡的住家,将一万多册藏书与资料打包和置入集装箱并运抵华研。
  她说:“这件大事令华研十分开心,华研也因此成立杨贵谊藏书与资料研究室。”
  周素英说,华研早在今年4月就同杨贵谊签定赠书协议书。华研接下来将计划举办华马语言文学资料展及讲座,邀请专家学者开讲。

2012年6月29日星期五

云韶九奏杳然远


程砚秋在《赚文娟》中的扮相。

云韶九奏杳然远
(2012-06-29)
● 王一鸣言灵
对照《伶人往事》中对程砚秋学戏之苦、练戏之艰的种种描述,让人好生心疼。他的美,出脱于辛酸的男旦血泪。
  每经书局偏隅,总忍不住端详那书的封面,真是取还往复、看罢又看!几经撺弄,终于趁书局折扣时,买下这本《伶人往事——写给不看戏的人看》。心想:“再不买就不厚道了,几年来这么拿起放下翻来覆去的,简直折辱了它。”
   说是为着一个封面买下一本书,肤浅自不在话下,事实上一买再买,而今已然“三买”此书,也的确是为着一个封面——早前已购得香港明报出版社和湖南文艺出 版社所出该书的两个版本,均不见台湾时报文化出版的这一版封面上所用程砚秋先生在《赚文娟》戏中苏小妹一角的扮相。我偏执也陶醉于“版本比较学”,不过, 这一版最吸引我的还是封面。
  分明看得出来相片上是个男子,潜意识中又未曾把他当作男子来看。民国时期旦角的化妆淡净自若有如清莲素瓣, 不似时下这番浓墨重彩,程砚秋一双矗直的朗眉透露本真,星目却让人不辨是天性纯本的男儿俊逸,还是戏中萌蘖的少女之心,应极了那句诗:“冰眸莲脸见长 新”;头戴泡子簪,身着柳枝帔,才20岁的他妆饰成女子,全无矫揉忸怩,美得得天独厚,一派齐整正气。
  听程砚秋传世的唱段录音,身为四大名旦之一的他唱腔典雅幽婉,外柔内刚,尤其是独创的“脑后音”,一个字唱得从嗓入脑,再吐露空中,进耳时若碎玉袭人、玲音久绕。对照《伶人往事》中对程砚秋学戏之苦、练戏之艰的种种描述,让人好生心疼。他的美,出脱于辛酸的男旦血泪。
  有人问四大名旦之首梅兰芳:男旦是不是封建时代的产物?梅兰芳仅以四字作答:“这是艺术。”
   不管男旦、坤旦(女性旦角演员),我越来越为这种单纯的美、艺术的美所叹服,怀揣这本程砚秋为封面的书,暗讽自己:大概离京剧又近了不知几丈。只是,我 连个票友都算不上,唱不能唱,弹不会弹,讲不成讲,进戏院看戏也屈指可数——不是我不要看,除了“等久就有”极难得的名家献艺,就算我身为记者,也不晓得 平素在新加坡要去哪里看场京剧,问过曾在新加坡从事戏曲教学七年的京剧小生冯飞,身为中国戏曲大师裴艳玲弟子的他说:“哦,我们大都在学校里”……
   另外,京剧虽美,我觉得总归知识繁密博大精深,以我一介爱较真的“普通青年”,要是深入赏析起来,精细研究进去,肯定难脱方法论的切入、批评、解构等 “学术恶习”,如此,也平白抹煞了京剧作为大众艺术雅俗共赏的质朴特色。所以,我就这么随意地游弋于所谓“京剧鉴赏”的边缘,不亲不远,亦即亦离,哪个台 播起了京剧,胡鼓锣钹一响顿时诱来兴致,我定要停下来看看,但若不设字幕,我也一样傻听着不懂,至少慢慢有了那份耐心听下去,反正来日方长。
 其实对京剧并不是原本就有接受度,记得小时候,外公看《天女散花》,我也跟着看,天女是美,没曾想袖子先稀里哗啦甩了个半天,咿咿呀呀的唱词更是一句也不 明白,我急得要命:“花呢?不是散花吗?怎么还没散啊?”外公笑说:“小傻瓜,甩袖就是散花呀。”我那时对京剧,尤其是《天女散花》这出,很是不爱。
   说来费解,不想何时竟学会唱“苏三离了洪洞县/将身来自大街前”,我们那个年代的小孩几乎每个都能将《女起解》这一段唱得琅琅上口。赶上逢年过节,家里 大人们让小朋友出个节目,常指定我们唱《女起解》,“小男旦”如我简直像唱喜歌一样,把它唱得笑逐颜开。直到稍微长大,才知原戏《玉堂春》的故事极为悲情 苦楚。
  京剧的“悲情”色彩在后来的样板戏中让我颇有感触,《杜鹃山》《红灯记》《白毛女》每部都是刻意苦大仇深的革命史,害我妈边看边哭,哽咽也要跟着唱,执拗得很。
   京剧之悲在电影《霸王别姬》里更是升华到极致,这却是令我对京剧彻底改观的一部电影。《霸王别姬》原著小说用“戏子无义”来破题,看完电影,惊觉“戏子 最有义”,戏子的义,恰恰是悲剧人生的注脚。台上芳华绝代,颠倒众生,台下却悲凉嗟叹,为义、也为艺,贯穿如戏人生。《伶人往事》对尚小云、言慧珠、杨宝 忠、叶盛兰、叶盛长、奚啸伯、马连良和程砚秋等京剧名伶的生平寥笔,怎一个悲字了得?若要将他们的人生归咎于时代拨弄,此时渐成夕阳光景的京剧行当,其从 业人员的惨淡境况也是现实,少人听就少人唱,待京剧荒为博物馆里的文化遗迹,悲的将是每个未闻其韵、不知其美、瞀知其故的华人……
  “儿啊!”我妈唤我时常故意这么洪亮一嗓,以为她要来一段“一见娇儿泪满腮”。
  闲时庆幸:趁年轻,喜欢上了京剧。

2012年6月6日星期三

嘟嘟糕的美好回忆

(2012-06-03)

几十年前在伊丽莎白女皇道,嘟嘟糕推车是常见的场景。(新闻、通讯及艺术部档案,征得国家档案馆许可而翻印)
● 赵倩玉嘟嘟糕和我都变了
  嘟嘟糕是我童年最喜爱的糕点之一。那些冒着热气、烫手的嘟嘟糕,虽然只是把裹着椰子或花生馅料的米粉糕蒸熟,但是那么的简朴,那么的美味。
   还记得以前周末与家人或朋友逛街时,每当闻到嘟嘟糕所散发出的椰子与斑兰叶的新鲜香味,我就会沿着香味寻找售卖嘟嘟糕的推车,再看着阿姨舀起米粉,填入 我所选择的馅料(我小时候喜欢花生馅),再在上面压上一层米粉,用一层纱布盖在模子上,放在特制的蒸屉,不到一会儿就蒸出了那白嫩可爱的糕点,铺在香蕉叶 上更香气逼人。
  这些年来,嘟嘟糕和我都改变了。它多了巧克力口味,和花生、椰子一样,十分美味。现在已经很难找到卖嘟嘟糕的摊位了,从 前那些再常见不过的流动嘟嘟糕推车就更加稀有了。寻找嘟嘟糕摊位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挑战,不过有一件事情从未改变:吃嘟嘟糕的唯一的方式是在它刚出炉时当 场趁热吃掉!
——陈秉祥,27岁,业务发展员
(以前卖糕小贩骑着三轮车,沿途按住“嘟嘟”响的喇叭代替叫卖,所以大家都把这种蒸糕称为“嘟嘟糕”。)
  问了一些较年长的朋友,最难忘的食物是什么,没想到不少朋友不约而同地表示,他们特别怀念嘟嘟糕。
   一位40多岁的友人说,小时候最喜欢在Pasar Malam买嘟嘟糕。昏黄的煤油灯下,只见卖糕的阿姨在蒸屉前忙来忙去,蒸气弥漫,阿姨的样子永远都是模糊的,周围相当嘈杂,但围着蒸屉站成一圈的小朋 友,眼神里却只有单纯的期待。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,卖嘟嘟糕的阿姨在小朋友的心目中,大概就和圣诞老人一样重要吧?
  也许嘟嘟糕的味道 不是所有本地食品中最好的,但就如上述的友人一样,许多人都怀念嘟嘟糕的简单美味。白米粉裹着甜甜的椰丝或花生,经过蒸气从蒸屉里冒出,把米粉蒸成糕点。 不管是在路边,还是Pasar Malam,蒸气、卖嘟嘟糕人的叫卖声、香蕉叶的香味、扎实的口感、香甜的椰子味,交织成一种难以忘怀的味道,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。
   嘟嘟糕小贩在时代的洪流中越来越消失了身影。经过几个朋友的指点,几经波折,总算在怡丰城的“大食代”找到一家“牛车水陈家嘟嘟糕”。据说是从前在牛车水做了40多年的老字号,几年前才受邀在这家现代化购物中心里开档。
  “牛车水陈家嘟嘟糕”的老板陈克强告诉我,虽然顾客中有30%是外国人,但还有有不少本地人,尤其是老一代人,特地来寻找这种特别的回忆。
   “有一些已经70多岁了,从自己小时候自己吃,后来与儿子一起吃,现在带孙子来吃。有些已经移民到国外了,回来时还会来光顾。”这些老顾客往往也十分讲 究,喜欢站在摊位旁边看着嘟嘟糕成型,再趁热吃下去。陈克强说,嘟嘟糕放凉了之后皮会变硬,虽然隔天可以再蒸,但总比不上现做现卖的新鲜。
   朋友说,新加坡变得好快,经济快速增长,物质生活极大的富足。食物本身可能没怎么改变,但整个饮食氛围却已经物是人非。另一个朋友说:“就像以前吃‘喀 喀面‘,其实汤头的味道跟现在卖的虾面差不多,但那个时候听到楼上卖面人用两根竹板敲出‘Kok Kok’的声音,住在楼下的我们也不必下楼,就用篮子把煮好的面吊上来。这样的买卖方式现在再也找不到了,就只能在吃虾面的时候回忆一下过去的苦日子。”
  古早味未必特别鲜美,但吃进去的是怀旧的心情。
品味逝去的古早味
三 位本地知名博客郑春茂医生(I eat, I shoot, I post)、李士耀(Mr Miyagi)和李健敏(mrbrown),将在6月23日展开怀旧美食之旅。他们将以#sgmemory为标签,在推特上广征意见,在24小时内寻访新 加坡最有“味道”的美食地点。现在你(及一位朋友)也有机会加入他们,在他们的美食之旅的最后一站,与他们会合。只要写下你最难忘的小贩美食,通过以下方 式寄给我们(附带条件。详情请上网参阅iremember.sg)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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丽的呼声首任中文部主任 李晓音生平再考证


(2012-06-01)许永顺/文


1949年7月31日《星洲日报星期刊》的《(新加坡)丽的呼声开幕纪念特刊》中有一篇雪微撰写的《世界各国丽的呼声服务概况》。

  读5月25日凌荣添《丽的呼声第一任中文部主任李晓音生平补正》(见联合早报副刊第24版)后,我有几句话要说。

   凌荣添在文中说:“但《丽的呼声大事记》和许永顺的大作中,不乏一些记载错误和流于猜想的地方。”我认为,写作是严谨认真的事,我那一篇《丽的呼声第一 任中文部主任“郁达夫太太”李晓音》,所说事情是有所根据,全文资料乃参考香港郁达夫研究会会长李远荣《郁达夫的情人》一文,还有马来亚著名作家温梓川 《郁达夫别传》一书而写的。但是,凌荣添却说我“流于猜想”(意思是无中生有),这种说法是不符事实的。信口开河,此言太严重。

  众所周 知,撰写学术作品(包括人物传记),往往参考与取自前人的著作、文章、资料。如果有错误之处,那还得靠后人加以考证,拿出证据。譬如郁达夫第二任妻子王映 霞在《半生杂忆》中说:“她曾与郁达夫同游马六甲和槟榔屿”,不过,本地两位学者撰文考证,提出六点证据说明“郁氏槟榔屿之行,王映霞并无同行”(见姚梦 桐《郁达夫旅新生活与作品研究》一书)。此事可见,有关当事人的说法不一定全部正确。我举这一个例子是说明一件实事。

  我相信任何有识之读者面对相关资料却有不同说法时,在未弄清楚真相之前,他们不会随意说谁对谁非。但是,我尊重凌荣添的大作。

关于“丽的呼声”香港台 早于新加坡台
  联合早报记者在《丽的呼声大事记》(见4月29日早报周刊第15版)中说:“新加坡的丽的呼声在香港丽的呼声电台启播后的5个月后,即1949年8月1日正式开门营业”。这种说法是正确的。
   但是,凌荣添在大作中却说:“据张良华回忆,李晓音曾跟他说,新加坡丽的呼声启播是早于香港丽的呼声。他说,她曾前往香港协助和提供意见有关香港台的运 作。加上‘丽的呼声’这个中文名字是她和中文部另一职员张轼合译,可信新加坡台当早于香港台的。”这种说法是完全不可信的,是错的!
  1949年7月31日《星洲日报星期刊》的《(新加坡)丽的呼声开幕纪念特刊》中有一篇雪微撰写的《世界各国丽的呼声服务概况》,该文里头有一段文字说:“香港丽的呼声于今年春正式开幕,迄今未及半载,已拥有万多听户。”
   此事可证,有时当事人所说的话不一定全部正确。特别是年代久远的事,回忆往往会失真。

编者启:
关于丽的呼声历史及第一任中文部主任李晓音的生平,不同史料的记载有所出入。我们欢迎掌握确切资料的读者投稿给本报,以期还历史以真相。

2012年4月9日星期一

烟花女何桂棉 心中有段不了情


何桂棉的长衫都由固定的上海和广东师傅做,有一间很有名的张富记,就在大马路(桥南路)余仁生对面。(国家档案馆提供)

烟花女何桂棉 心中有段不了情
(2012-04-08)文⊙周雁冰  口述历史
本系列由本报与新加坡口述历史中心合作,从该中心的“妇女计划”中把来自社会各阶层女性的故事呈现出来,看她们在动荡不安的社会进程中如何争取在性爱、婚姻、生育、教育、经济的权益与自主,侧面反映女性在那些年代的重量。

她的声音②
   何桂棉(艺名月小燕)是1940年从香港卖身来新加坡的“琵琶仔”或称“阿姑”。当时没有受教育的她,认为当烟花女子不失为自食其力的一条路。1940 年代她是新加坡德霖街当红的“皇后”,男人多、酒局多、慈善也做得多。何桂棉26岁从良,和丈夫维持了42年的婚姻,但在她心中却始终有一段不了情。(由 于联系不上何桂棉及其家人,因此无法刊登她的照片)。
      我1922年出生在顺德乡下东西马岭,小时候很多病。家里的人问签,他们说我不能留在家里,要被卖出去。
  我6岁的时候卖给一位乡下教书没出嫁的女子,算是有钱人家。但我一直哭,当时老被那里的小孩欺负,他们趁我睡觉时把蟑螂塞进我嘴里。
  在那个家里,养母的兄嫂人很厉害,常刻薄我,不许我念书,要我陪她女儿,我像她女儿的丫头。
  日本打进来的时候,我们开始逃难的日子,好不容易租了一条船漏夜逃跑。那时我14岁长得蛮漂亮,心里特别害怕,因为日本人老少都奸淫。
  我很凄凉,每天把脸涂黑背着小孩扮成老太太,很辛苦才逃到四川。逃难的时候,飞机在头上轰轰响,我们走到半途没有屋子没东西挡,连一棵树也没有,只好趴在田地里避开飞机。不然机关枪“仆仆”地扫射,谁都活不了。逃了很长时间,家里也变穷了。


当年被称为“阿姑”或“琵琶仔”的烟花女子自组卖花队为社会筹款。(何桂棉藏,国家档案馆提供)
后来回到广州市,我养母花了一人50块钱才逃到香港。

  我寄宿在养母的姐妹家里做帮佣。那家人的先生很好色,整天对我动手动脚,经常叫我陪他到跑马地那边放风筝。

  那时养母到处找人要把我嫁掉,但是这些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就是穷人家。其中一个要我做三姨太,另一个要我做四姨太。他们有车有钱有工人,但是我都不要。后来给我找个年轻技工,但我常听人家说:“机器衫有的给你洗,银纸没的给你看”,所以就决定不嫁给他。

到新加坡闯天下
  1940年,我养母姐妹的朋友问我要不要去新加坡做“琵琶仔”。
  那时我觉得前途茫茫,不知道要怎么办,只觉得我宁可自己去闯,留在香港做姨太太很凄凉,每天都得服侍男人,我看了很害怕。我想出去,到时过得好不好是我的命。我来之前就知道要做什么,新加坡是闻名赚这种钱的。18岁我就很懂事了,我可以接受这样的工作。
  于是我就和阿姨坐船来了。在船上,船主的侄儿和几个人都追求我,船主还想“开苞”。但是那时阿姨(鸨母)已经找到人“开苞”了,轮不到他。后来在靠近芒胶脚(劳明达街)那边,给人开了苞。这是答应人家的事,不能后悔的。
  来新加坡的时候就说好,做三年薪水150港币,全部都给养母。但其实养母只拿90多元,媒人(介绍人)也要扣的。现在想起来真的很吃亏。
   我做了三年,因为是日据时期,所以赚的是日本币。三年后,阿姨说日本币没用,要再做两年赚够英币才能走,所以又给他们做了两年,一共五年。那时候我很怕 他们,不敢反抗他们的要求。自己在新加坡也没有亲人,又听说这里会做降头,让人变得疯疯癫癫,所以根本没想过要逃跑。而且在新加坡没钱是行不通的。再说, 我吃得好、住得好、穿得好,酒局一台接一台,根本没时间想跑。  我出来做的时候叫月小燕,住在德霖街琵琶馆的10号头房。头房装饰很美观,嵌花的墙壁, 家私很漂亮。
  阿姨是广东番禺人,她是没嫁人的女仔。她手下有十几个像我这样的。在我来之前,她们有的会玩琵琶,叫琵琶仔。所以我们也跟着叫,其实我们是不会玩琵琶的。我和阿姨关系很好。没有客人的时候,我会去她的房子和她一起睡,她还煮东西给我吃。德霖街最红的“皇后”
  我每个月至少帮阿姨赚两三千块,但我一分钱也拿不到。当时好像没有感觉,只是认为自己应该尽责任帮她赚钱。
  每天,我们的生活都绕着酒局和客人转。晚上赴酒局到半夜,我们通常去客人住的地方,有时候也在酒楼和舞厅,有时候在公馆。公馆那时是男人打牌、消磨时间吃鸦片的地方。
  我的酒局是最旺的,一晚跑十几二十台,跑十几二十个地方。我那时穿很高的高跟鞋,又穿长衫(旗袍),爬几层楼梯,每晚就这样跑。应付酒局就是坐在那里陪客人。他们打麻将,我们就在后面看,有时也坐在他的膝盖上替他打,给他唱唱歌、递香烟、递手巾。
  那个时候,酒局的收费一般是五到十元,有时更高。如果客人过夜的话,就是50元,也有人给一百或两百元的。如果有这样的客人,阿姨会炖东西给他吃。(按:当时店里的打工仔月薪只有六七元。)
  我几乎每天晚上都有人来过夜,但客人都是固定的,一个晚上一个。要过夜的客人我会挑,有那么多人供我选,我不随便和人过夜。粗鲁下流的我不要。我接的都是大老板。我不喜欢粗鲁的人,认为他们配不上我。
  不过,虽然说有得选,但是很凶恶的人,尤其是政府人,那些权威很大的,我们也怕他们几分,怕被捉起来,所以偶尔也要应酬那些政府人。
  客人过夜不一定会发生关系的,有的客人喝了吃了就走了,有的可以对着你在床上聊天,谈到天亮的,这样维持很久的也有很多。
  我手里拿过很多钱,是最多钱的。他们都叫我皇后,因为最旺、最有名。但是到手的钱都是人家的,这只手拿,那只手交……
  我喜欢穿黑色蕾丝长衫(旗袍),再配上鞋跟很高很幼的黑色高跟鞋。年轻时皮肤白皙,穿黑色长衫很好看,再配高跟鞋,你可以想象有多漂亮!
  那个时候,我们的长衫都由固定的上海和广东师傅做,有一间很有名的张富记,就在大马路(桥南路)余仁生对面。那时,做出来的腰很小,才16英寸,不像今天的女孩子,至少24、25英寸。我每次都和佣人一起去买衣服,佣人带钱,我们专管挑。  每天早上,我都要坐车仔(人力车)到理发店,丹戎巴葛的“怡莲”去梳头。那个时候,我们流行放假发把头发垫高。有时,我们也找罗敏申的洋人梳头,那种蓬蓬松松的发型,但是一出街,风一吹就什么都没有了。洋人梳头很贵的,但是像我那么猛的阿姑一定要找好的。
  我不怎么化妆,就用手巾搽点白粉。但是口红要涂很久,涂得不好要抹掉,重涂。我也不涂指甲油,不喜欢戴首饰,就戴个手表。
  我的人很静,不虚荣也不宣扬。我出来做的时候,人很正经,很严肃,没有嘻嘻哈哈,没有动手动脚。我不喜欢淫荡,人很正派。有的姐妹不规矩,做出令女人难堪的事,我很讨厌。
  比如我做酒局,是不喜欢人家动手动脚的。谁摸我,我就马上离开,翻脸就走!但是很多女人是允许男人这样的,我连看了也心里生厌。我们虽然做这个,但也不应该在人前做出难看的事。所以很多人说我这个女人很骄傲,是不能碰的。
  做善事我也做得最多,最出力。像广惠肇、华南水灾、盂兰胜会,我们都有帮忙。
  我做善事几乎每次得第一,所以金牌最多。我们拿本簿子去找客人,游说客人多捐款,看谁游说得多。
   我和我的姐妹歌伶卿卿,成立了一个叫做“菊芳”的组织。我们两个人做正副主席,还有其他三百多人。我们绣朵黄菊在白衣服上,自己找人做纸花,发动姐妹们 沿家挨户去卖,每层楼去叫,找人捐款,卖票卖花,闭门羹吃了很多次。但是我们脸皮很厚的,经常给人骂也不管,我们要为社会做点事。
  我和卿卿时常做到连声音都没有了。晚上做阿姑,白天卖花,真的很辛苦。那个时候,做慈善赢了很多奖牌,但是日本人进来的时候,我一害怕就都给丢了,塞进沙包,丢到了恭锡街后面。

差点被日本人打死
  日本人来的时候我们逃到武吉知马,过了很久才出来,回去德霖街。  当时我们的客人还是中国人,但也有中国汉奸带日本军官来找女人。  有一 次,我被一个日本人追,从天一景(近柏城街)追到二马路(新桥路)。那个时候我喝醉了,他坐车跟着我,我也不知道。那家伙就跟着我上楼,硬要那里的姐妹开 门,让我们进去做那回事。人家不肯开,他就在门口打我,用鞋尖往我的胸口猛踢,还扯着我的头发去撞墙壁!
  后来他不甘愿,居然还把我和佣人的辫子绑在一起,硬是把我们从三楼一直拖到楼下,连鞋子都掉了。
  到了马路边,他逼我们上车,要三个人坐一个车。结果车仔佬说拉不了三个,他只好自己坐一辆。
  不幸中的大幸是,那两个车仔佬决定要救我们。他们俩便一个往东跑,一个往西跑,把我们和那个日本人分开了,我们得救了!但我的头部也因此受了伤,一痛几十年。
  有一次,我们差点儿被日本人带去做军妓。
  那天,有两个中国汉奸带了日本人上来,说要捉我们去做军妓。碰巧阿姨的两个“猪马”都在。猪马就是在新世界隔壁提供那种很低贱服务的女人。他们的客人找她们一下就走了,像现在的妓女一样,我们那时叫“打炮”,听说猪马一天要应付一百个男人,一个五块钱而已。
  我们姐妹和中国汉奸商量,答应给他们免费过夜服务,让他们不要捉我们,就让那两个猪马代替。那两个猪马也愿意。当天晚上,我们怕他们又回来捉,所以连夜就跑了。
客人成了我的丈夫
  我的丈夫在街上看到我,后来知道我是做这行的,便来找我。他一个星期来两三晚,每个月花至少四百块钱在我身上。
  我丈夫是福建同安人,比我大12岁。他在直落亚逸的出入口商卖土产。起初做伙计,后来当上经理。  那时我26岁,觉得自己很老了,要找人嫁。我做了五年给阿姨,之后又再多做几年也是为了以后嫁人不用那么凄凉,自己身上一分钱也没有。我想找一个老实的,不出去找别的女人的男人,这样子我会比较放心。我那时想,再不找人嫁,以后不旺了一直淡下去,心里会很难过的。
  我丈夫和我结婚的时候,在中国有妻子,但是她精神有问题不能来新加坡。他们有一个儿子。其实,我就是喜欢他有儿子,我自己不晓得为什么是不能生育的,所以他有儿子是最好不过的。后来结婚一年多,他的妻子死了,儿子来过新加坡几次。
  农历十一月二十日结婚那晚,我花了两千块在新世界詠春园摆酒。结果那晚连绵大雨,我的丈夫没有去……雨太大了,他来不了。
  嫁妆是我自己准备的。我把嫁妆的钱用来买屋子,是阿姨叫我买的。不过那个时候,有钱也不敢让丈夫知道,有房子也不让他知道,怕他知道了会挥霍。
  所以结婚以后,我虽然钱很多,但是不敢吃不敢用,怕他知道我有钱就会变。阿姨说的,别让他知道你有钱,把钱花光了老了会很凄凉的。
  开始的时候,我们很快乐,我丈夫是经理,我们有辆小汽车,我每天载着他去上班,然后就开车出去逛街。那真是一段很好的日子。但是后来他生意失败了,欠了一屁股债,我只好替他还债。再后来,他遇上车祸。身体开始不好,又赌博,而且赌得很厉害,欠了人家很多钱。
  就那以后,我才让他知道我有屋子的事。他老了,大家都老了,我才把房子首饰都卖了,让大家有得吃、有得用。
  后来,他死了,死的时候80岁。我嫁给他42年。
  其实,本来我有一个很深爱的人,但是他有妻子有妾,我不能喜欢。可是说不喜欢,却还是想喜欢他,但是又不可以嫁给他。
  我们到后来都还有见面,但我们是始终无缘的……(访员:陈鸣鸾 访谈年份:1992年)
关于口述历史中心

2012年4月4日星期三

新加坡师资训练学院

(2012-04-04)● 林潮发 尘人凡语

  早期的新加坡师资训练学院,坐落于巴德申路(Paterson Road),是由好几栋三、四层楼的建筑物构成的一所专为初入教职,提供专业训练的场所;也是建国初期培育教师的摇篮。它的规模在当时说来不算很大,但也 不小。好多间课室,分布在四栋大楼里。此外,还有行政楼、科学楼、工艺楼、图书馆、视听室、音乐室、餐厅和大礼堂等设施。那时的院长是多拉三美Rev T.R. Doraisamy,副院长是刘蕙霞博士。英、华、巫、印教师都在那儿受训。在60年代。单单华文部的讲师共有30多位,全日制与半日制学员,共有200 多人。

  华文源流,分为全日制教育文凭班。学员受训期为两年,必须缴付学费。另一种是专为已正式受聘的华文教师而设的普通教育文凭班,属于半日制的,为期三年。教早上班的教师,下午受训;教下午班的教师,则在早上受训。

  受训教师必修的科目有好多科,如:语法、语音、教育心理学、中华文学、各科教学法……主修科有:体育、图工、家政、音乐、数学……拥有高级中学会考文凭或高级中学会考考获两科副修证书者,可豁免修主修科。

   由于学员众多,课室不够用,学院便借用于经禧路的几座建筑充当教室。史丹福路大水沟旁,靠近国家图书馆附近的对面,是霸王车的集中地。教师要到师资训练 学院,不是搭乘巴士,便是坐霸王车前往。为了赶时间,多数教师会搭霸王车,每人收费两角钱。有时候,一辆陈旧脏透的霸王车还要挤上五六个人,大家只好迁就 忍受。司机还警戒在先,途中如遇到交警,学员必须自行下车,以方便他开溜。

  受训期间,讲师随时会到学校看教学,受训教师时时要有心理准 备。教具的制作,放大图的绘制,一手包办。偶尔遇到好的同事,便互相帮忙,才共渡难关。半日制受训教师,起薪每月190元。受训期间,每年加薪也只不过区 区一二十元。受训完毕,还要考到马来文一号文凭,才能正式成为公务员。

  以前的教师生活的确有点苦,除了教学、备课、改卷,还有其他琐碎的事也一大堆。不过,那时代的学生,纪律并不算差,家长对教师也比较尊敬,少投诉,少给教师麻烦。

2012年3月28日星期三

最想跟佛祖去旅行


(档案照)

最想跟佛祖去旅行
(2012-03-25)
看名人在九道问题里展露个性与智慧。文☉周文龙
赖声川(台湾戏剧导演)

赖声川,1954年生于美国华盛顿,美国加州伯克利大学戏剧博士。1984年创立剧团表演工作坊,被誉为“亚洲剧场之翘楚”,代表作有《暗恋桃花源》和《宝岛一村》等。他的新戏《那一夜,在旅途中说相声》今年于华艺节中上演,获得不少好评。

     你的新戏《那一夜,在旅途中说相声》,道出了许多新奇有趣的旅行经历。你在新加坡可有什么奇特旅游经历吗?
  我曾在新加坡小印度,光顾一家很特别的餐馆。这餐馆的菜肴竟然不标价钱,而是随你心意,觉得这菜肴有多好吃,想还多少就还多少。我觉得这种经营餐馆方式很独特,这也是至今我最难忘的“吃”的经历之一。

     有机会的话,除了你太太和家人,你最想跟谁一起去旅行呢?
  古人也可以吗?如果可以的话,我最想跟佛祖释迦牟尼去旅行。我是一个佛教徒,对我来说,释迦牟尼也是最有智慧的人,对于宇宙人生有彻底了解。我希望通过旅途更接近他,学习他的大智慧。

      你跟很多影星艺人合作过,其中包括林青霞、金士杰、李立群、黄磊、袁泉、喻恩泰、谢娜、何炅等。有哪位艺人是你最想合作,但还没找到合作机会的吗?
  有,那就是中国电影明星葛优。

  我看过不少葛优演出的电影,觉得他是可以打开很多门的艺人。如果我们可以一起合作,我相信这排戏过程会非常有趣。他也将会在舞台上散发特殊力量,吸引另一群观众进入剧场。
你是美国加州伯克利大学戏剧博士,据说你也是该院校戏剧系有史以來最高成绩得主,取得400分满分。请问你有什么秘诀考获完美成绩。
  哈哈,我自己也很意外自己会取得满分。因为在艺术领域中,很多艺术家根本不相信满分这回事。
  我想,这可能是当时我的院系导师崔维斯·伯加德(Travis Bogard)一直在寻找能在学术上有所成就,又在剧场实践上具有高明导演技巧的学者导演。他觉得这样的完美型导演很难找到,但最后大概在我身上找到这种潜质,所以决定给我满分吧。

   听说你也是美国职业篮球的粉丝,请问你最支持哪个球队,有哪个喜欢的篮球员吗?
   篮球,对我而言是一个团队运动,所以我支持的都是擅打团队配合的球队。比如说去年赢得冠军的达拉斯小牛队就是我很欣赏的球队,它一路闯关,先后击败拥有 巨星科比(Kobe Byrant)助阵的湖人队,以及勒布朗·詹姆斯(Lebron James)的热火队,就看得出它的团结力量有多强大。
  所以在球星方面,我也不太喜欢乔丹,反而喜欢约翰逊(Magic Johnson)和拉里伯德(Larry Bird)这类球员。

   你著有《创意学》,被人称为最具创意的戏剧导演。在你眼中,哪个国家最具创意?
  我认为一些发达城市国家如欧洲国家、美国,只是懂得掌握潮流趋势,并非真正具有创意。反而我在印度尼西亚和不丹等相对落后的国家,看到当地人民生活更具创意,善于利用有限资料,时时在生活创造许多小惊喜。

   那你觉得台湾人有创意吗?
  其实台湾人的创意是很高,在世界应是排名前列。而且台湾创意环境高,资源也很丰富。不
过我始终觉得,台湾的年轻人还没想通,创意的目的是什么。
  他们又想通过创意为这世界贡献什么?毕竟,创意有着“智慧”和“方法”这两方法,你不只是懂得什么方法去创作,还需有智慧,去了解你创作背后的动机。

   你觉得最有创意的发明是什么?
  我不知道这算是合格答案吗?但我觉得最有创意的发明是——佛法。它是最深奥但又最简单的学问,每个人都可以学,但每个人也可能永远学不会。事实上,它已不是一项发明,而是发现。

   最后,你曾导演过音乐剧《梦想家》,请问你的梦想是什么?
  对不起,这问题我不愿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