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6 年老铺余韵缭绕 挑、簸之后看黄耀南中药行
(2011-05-29)● 文⊙胡文雁 摄影⊙龙国雄
走进位于牛车水邓波街的黄耀南中药行,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醇厚温和药香,以及一种岁月的况味,如挑杂与簸尘后的药材。
76年的老铺子,还保留着原来的模样,是一种灰蒙蒙的色调,用现在的眼光来看,只觉老旧而沧桑。
那俗称“百子柜”的药斗,一格格直通到顶,因经久使用,木色早已凋零;堆了一地的药材,散发一种悠长的余韵;墙上花白的玻璃壁柜,是斑驳面容的折射;柜台前凑合着摆了几张椅子,只留下窄窄的走道通向历史的尽头……
昏昏欲睡的午后,黄耀南中药行里却异常忙碌,长长的柜台后站了五六个抓药的师傅,手脚不停地把“百子柜”的抽屉抽出推入,按方执药。他们取过约一寸见方的纸镇,压住药方和一字排开的包药纸,然后将方子上的中药抓入“戥子”(称药的小秤),一钱就是一钱,一两就是一两,分量一丝不差,全抓齐了,再检查一遍,确保无误,才将药包好,并盖上自己的印章,方便问责。
这包药也讲功夫,药包四面有棱有角,各处严丝合缝,不会漏出一点药渣,以前用的还是干草绳,一叠一转打上十字捆在一起,但现在已改用橡皮圈了,方便是方便,但拎在手里的感觉早已变味。
就如“百子柜”是老药铺的魂,抓药也是最能体现一个药行薪火相传的环节。
对黄耀南的师傅来说,身后108格药斗里的几百味中药材就如同家中的简单陈设,闭着眼睛也能找到某味药的栖身之处。
尤其是那些有经验的老师傅,每次抓的中药,分量基本十拿九稳,用戥子称称,多半丝毫不差。
从旁看着他们行云流水般地抓药,又快又准,简直是种享受。
现在很多中药行已不见“百子柜”了,名贵药材放在玻璃瓶,一般药材放在柜子里,只有像黄耀南这样的老药铺,还保留着木料精良的“百子柜”,每个抽屉分为四格,各放四种药材,一行行一列列,让人觉得分外的温暖和亲切。
黄耀南历史非常早,清末光绪年间,黄耀南便以拥有以仙翁炼丹为注册商标的普救丸制作处方为人知晓。19世纪末,白手起家的严石行在香港向黄耀南买下黄耀南商号及普救丸处方,并于1935年到新加坡开设分行。
在严家父子的悉心经营下,黄耀南中药行成为新加坡家喻户晓的老字号,除了普救丸,旗下产品还有白凤丸、宁神丸、苏合丸等多种中成药。1976年,黄耀南药行注册成为私人有限公司,严家退居幕后,并由大坡二马路215号搬迁至邓波街(Temple Street)现址,继续营业至今。
2009年12月,新加坡马光保健集团成功收购黄耀南药行,始终坚持让药行保留其原汁原味的特色。马光市场部经理谢志平说:“我们的目的是要延续中草药的服务和黄耀南的传统,这是个几十年流传下来的品牌,虽没有光鲜的门面,但有很值得保存下来的文化价值。店里有经验老到的师傅,也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品质控管和经营系统。”
在很多人眼里,传统老药铺是夕阳行业,但到黄耀南抓药的人很多,师傅们一天抓个三四百帖药是很平常的事。谢志平说,黄耀南客源充足,所以药材流动很快,短时间内就有新货运到,因此客人吃到的药材相对来说比较新鲜,疗效也较好。
黄耀南货源齐全,珍贵药材有百多种,一般药材有800多种,抓药的师傅们不但熟记药名,对不同药材也都有认识和分辨能力,以减少出错。
时代不断进步,但黄耀南因为字号老,反而历久弥坚。店门口的招牌,数十年如一日,马光集团接手后,仍文风不动高高把它奉起;店里很多对中药材进行加工用的特有工具,如大铡刀、铜药臼、捣药钵等都是古董,有的已不能再用,但都当宝一样一件件摆在店里,共同构筑了黄耀南特有的景观。
对很多到黄耀南抓药的人来说,他们喜欢的,大概就是这种传统的余味和历史的厚重。
五叔熟记 百子柜药名 严为材的药香岁月
(2011-05-29)
严为材的一生,都在中药行里度过。
87岁的严为材人称“五叔”,12岁就随父亲下南洋,因为他不肯读“日本书”,14岁开始学师,在父亲的药铺里工作,后来还接过药铺的经营权。
14岁开始学师,严为材的一生,都在中药行里度过。
他是严石行的小儿子,12岁就随父亲下南洋,他说,因为他不肯读“日本书”,所以自小就在父亲的药铺里工作,后来还接过药铺的经营权。
今年87岁的严为材耳聪目明,精神矍烁,人称“五叔”,早已退休,但因为对药材认识很深,经验丰富,至今仍在黄耀南里帮忙。
他说:“药材是很的大学问,要做到老,学到老。”
虽然父亲是老板,但严为材一切从低做起,开始只能做些零碎体力活,递茶倒水、打扫卫生,之后还得学习怎么给药材加工,如挑,挑出杂质;簸,簸出尘土,此外,还要学会切药、刨药、扎药等功夫,各项都有很细很严的要求。
这些都上手以后,学徒才有机会背药斗,就是把“百子柜”里的药名,从右至左,从上到下逐一背诵,直至滚瓜烂熟。
严为材说:“以前的药斗都不具名,什么药放哪个抽屉,你要心知肚明,转身就能直奔装此药的斗子,而不是提着戥子乱找。”
黄耀南店里如今还挂着俗称“水牌”的框子,里头按“百子柜”的顺序写上药名,严为材说,他就是靠这“水牌”熟记数以百计的药名。
只有背熟药名,并学会辨认药材的气味、形状、颜色、质地、产地,严为材才有“资格”坐上柜面。 “起码要磨个六七年。”他说。 过去药铺里进的大半是生药,许多必须经过加工,根据药物要求,或水洗蒸熟,或炮熬煮灸;或剥皮去心,或切片研粉,因此在药铺工作,工作量非常大,不像现在,药材大多提前加工,省去很多时间和劳力。 但做得多才懂得多,严为材说:“同一种榴梿,不同产地有不同味道,药材也一样,产地很重要,像淮山是河南最好,沙姜是潮州最好,这些我们都要心里有数。” 看严为材举起戥子称药也很有意思,老先生眼不花,手不抖,抓药时分量刚刚好,在小格里用手一撮,用戥子一量,分量刚刚好,都是从长年累月的工作中锻炼出来的,那灵巧的手势和古老的技艺,活灵活现,有盐有味。 从锡矿小镇 开始仁生 余仁生传世资产“仁泽众生” 余仁生的故事始于1873年。创办人余广在霹雳州锡矿小镇务边定居。为解救当地工人借助鸦片逃避艰苦工作和恶劣环境,开设药铺,取名为“仁生”,意即 “仁泽众生”。这四个字也成了余仁生最可贵的传世资产。 余仁生的故事家喻户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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